读《季羡林谈读书治学》有感
我不是一个做学问的人,我们这一行很少是专门做学问的,因为教师需要得更多的是实践,并在实践践行中不断联系理论,以深化教育政策,提升教育质量。所以拿到《季羡林谈读书治学》这本书时,心里的高兴完全是出于我个人对于季羡林先生的崇拜,而与工作关系不太大。直到昨天读完此书,我还在想这个问题——从这本书中我得到了多少对我工作有关的东西?
记得家里的一个老人说过,天是空的,路是通的。意思是说,不管你运用什么方法或途径,你都可以达到你的目的,只是过程不同而已。暂且不看这句话的辩证性,但这句话倒也告诉我,季羡林的读书治学,与我的教学真是没有关系吗?与我们这个课题——习作小练笔真的一点关系没有吗?当我秉承着这样的心态的时候,我开始佩服我们课题主持人陈启琴老师,她选择了一批好书。因为当我最后去选书的时候,还能选到这么好的书,前面的必然更有可读性了,期待着漂流!
季羡林是我国著名的国学大师,生于1911年,未满20岁时在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,已发表散文和译文多篇。在外留学十年,1946年回国任北大教授,主持创办了东方语言文学系。季先生的学术研究领域主要有印度古代语言、中印佛教史、吐火罗文译释等,其范围之广、研究之深,国内外罕见。季羡林自称没什么嗜好,如果读书算的话,那便有一个了。在这本书里季先生介绍了他最喜欢读的书,对他影响最大的书,他也向读者推荐了十种书。他的书房相当大,加上房间、厨房、阳台等共有八个单元,据他自己估计可能有几万册,而且可能有一些是海内孤本。听着也让人高登不及,呵,真的大师是与众不同的。
在这本书里,季羡林说的最多的是他的专业——考证。由考证带来的,是一些我们不懂的名词,在此不多啰嗦。印象最深的是其中一文:《满招损 谦受益》。这是一个老话题,出自《尚书》,历代文辞里这句话被引用不辍,中国几千年的历史更替,这话却愈显真实。季先生到底是做研究的人,想得深刻细致。他认为:“满”只有一种:真“满”。因为假自满者,是吹牛皮说大话的人,那样的人不是“满”,只是在骗人而已。真满,是真的以为自己懂得东西很多了,自以为是。我摘了书中的一段话“我一生勤奋不辍以,天天都在读书写文章,但一遇到一个必须深入或更深入钻研的问题,就觉得自己知识不够,有时候不得不临时抱佛脚。”这样的大师都这样说,我们还能有自满的时候吗?说到“谦”,却有两种。真谦虚,大家都懂的,一种美德,一种“自知之明”。但更多时候是假“谦虚”。怎么叫做假呢?就是故做谦虚,比如有一些写得好的文章或者讲座,也会说“请指正”“请批评”等话,季羡林认为那是虚伪的谦虚,不过这一点我也不是很认同:至少我们平时用于表示自己的态度和礼貌。我有过这样的经历,在同事面前公开地发表讲话,交流自己的学习感受,最后说出“请批评指正”,那是发自内心的话语,因为我对于自己并不是很自信,往往力所不能及却为之。
还是说到写文章,季先生所说的写文章,我是不能高攀的。充其量,叫做记录感受吧?真是汗颜!
他在书中有这样的话:
“在芸芸众生中,有一种人,就像我这样的教书匠,或者美其名,称之为‘学者’。我们这种人难免不时要舞笔弄墨,写点文章的。根据我的分析,文章约而言之可以分为两大类:一是被动写的文章,一是主动写的文章。”
被动写文章的,那是不用说的,无奈、无趣、无情、无味;而主动写的文章也有各种不同的目的,升迁、提职、出名、挣钱等。本无可厚非,人各有志,人各有别嘛!但季羡林强调,没有新意,不要写文章。新意从哪里来呢?灵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,比如牛顿因见苹果落地而悟出地心引力。但是为什么这种灵感只出现在牛顿身上呢?因为牛顿很早就考虑这个问题了,他昼思夜想,一旦遇到了时机,便豁然开朗了。在书中,季羡林推荐了一种获得新意的方法——读杂志。杂志上发表的文章往往只谈一个问题,而这些看似很小的问题往往包含着作者的新意在里面,而在大部头的专著中机率却不是很高。但是你如果想得到思想的提升,还是应该读大书的。
这本书已读完,对于季羡林这样的大师,只有折服一词可以表述,引用他的一段话可以看他的学术态度吧!这是他98岁的时候在病榻上写下的一段文字:
我的工作主要是爬格子。几十年来,我已经爬出了上千万的字。这些东西都值得爬吗?我认为是值得的。我爬出的东西不见得都是精金粹玉,都是甘露醍醐,吃了能让人飞升成仙;但是其中绝没有毒药,绝没有假冒伪劣,读了以后,至少能让人获得点享受,能让人爱国、爱乡、爱人类、爱自然、爱儿童,爱一切美好的东西。
而在中国有多少人在怀念着这样的大师呢?我摘录了几段对于季先生的回忆:
1.在七八十岁的高龄之时,他毅然接受了一个巨大的挑战,研究、翻译、考证了新疆发现的、篇幅最大的吐火罗语文献《弥勒会见记》,这项研究震撼了国际学术界。几乎是同一时段,他开始写作文化交流史著作《糖史》,清晰地梳理了中国和印度之间糖的文化技术交流史。
2. 语不惊人,貌不压众的他经常会被人看成是学校里的老工人。不止一次,会被来报到的新学生叫住,替他们看行李,有时候会一看两小时。自然,这些学生两三天以后就会在北大的迎新会上,竟看见“朴素如老农”的季羡林坐在主席台上。
3. 北大校园里,不少学生是骑车如飞的,前面倘若有人挡道,一般都是大按其铃。然而,只要学生知道前面慢慢地走着,挡住了他们的道路的是季先生,他们都会跳下车来,安静地在后面推车而行。不少时候,季先生茫然不知自己身后排起了一条长龙。
4. 北大在解放后首次开梵文、巴利文班。五年中,他和金克木先生从头教到尾,没有别的老师替换。在漫长的学术生涯中,他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:四点半起床,五时吃早点,吃完早点就开始写作。在上班族每一天的“正式”工作开始前,他已做完了一天中他要完成的学术研究和写作任务。
用户登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