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园里大树的风景
校园里有不少大树,品种众多,神采各异,共同组成了美丽的校园风景。
最被人称道的当数那棵雪松。它主干正直,挺立向上,枝杈向四面有序伸展,形成了一个标准的宝塔形状,显得端庄、稳重、威严。然而,它形体单调,寒暑不变,看久了未免觉着有些无态,少份活力、趣味。尤其是那尖细的叶针,更让人敬而远之,似乎连鸟儿也不愿栖息。
于是,喜鹊们选择将窝安在旁边的老槐树上。这几株槐树倒真称得上蓊蓊郁郁:主干粗壮,树根肥硕,树冠茂盛;初夏挂满一串串翠玉的花朵,深秋散落一地带翅的籽实,确实是生机旺盛。但是,似乎除了鸟儿喜欢,也很少有人在它的面前驻足流连——它太野性了,枝叶繁杂,树形无姿,并不给人多大的美感。
因此,人们似乎更喜欢枝干有形的两排法桐。它们排列齐整,粗细相近,都是主干粗壮而布满瘤结,两米多高处截去主头,分出三四个较粗侧枝,侧枝生长米许再次锯断,各留一两根去年生的细条向上生长,形态倒也不尽相同,真是匠心独运。桐叶茂密,夏则浓荫遮日,秋则落叶铺径,这老干新枝,青春焕发,自然引来不少人徜徉其间。但你若仔细打量却也未免揪心:这满身的疤疤结结,似乎显露出曾经的磨难痛楚;那断杈创面处木质腐蚀留下的大大小小的孔穴,更是诉说着历年来斧锯的残忍。是的,它身上斧凿的痕迹太重了。
要说集挺直、旺盛、雅致、浑朴于一身的,当数棕榈了。棕榈挺立有节,不蔓不枝,玉树临风,神采奕奕;叶片层叠如炬,叶面阔大如扇,叶柄韧长如鞭;棕丝缠集犹如缜密才思,新蕊淡雅宛若轻戴素纱。它寒暑不屈,雷暴中尽情挥洒;四季葱茏,雪被下沉着坚韧。它峨冠博带,羽扇纶巾,潇洒似诸葛纵横捭阖;它俊神飞采,钢腰利剑,倜傥如公谨指挥若定。它身上,似乎有着哲人的深邃,圣人的敦厚,忠者的坚贞,智者的神逸,勇者的刚毅,儒者的优雅……
当然,对棕榈的偏爱只出于个人的好恶,我们不可能苛求每一棵树都变成棕榈,倘若真的都是棕榈,那还有什么情趣。
其实,每一棵大树,都是一道生命的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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